影集还在那里，柳如烟没看过我的诊断书，我嘲弄地道：「怎么？想好叫我怎么赎罪了？」

柳如烟抬眼看向我：「启新醒了。」

我弯腰换鞋子，随意地哦了一声：「是好事啊，你不是要离婚跟他复合吗？我随时都可以配合！」

「明天到医院再说！」

柳如烟盯着我，视线随着我移动：「你就没有别的意见？」

「你说了离婚，我说愿意配合，没有别的意见！」

我转身，换鞋，上楼，洗澡，这是每天的流程。

柳如烟跟我进房间，她第一次主动抱住我：「顾建铭，你是不是没有心？」

「是我不肯听你的话，去赎罪，就是没有心？行啊，是下跪，还是磕头，他不是醒了吗？明天你说，我照做，放开我！」

我想挣脱她，她抱得更紧了，我本来就没力气，索性不挣扎：「柳如烟，你是空虚寂寞了吗？」

柳如烟的身体一僵，缓缓放开我：「顾建铭，你不要这样说话！」

「好吧，我不说！」

我把浴衣一脱，往床上一躺：「柳总，请！」

浴衣下的身体早已瘦骨嶙峋。

柳如烟忍不住呵斥道：「不是叫你不要减肥了吗？」

我嘲弄地看着她，我已经吃不下饭了，用得着减肥？

「你是不是没吃饭，我做饭给你吃！」

柳如烟给我掩好浴衣：「等下做好喊你！」

柳如烟做饭？

我的胃抽疼起来，看着她离开我的房间，身体却蜷缩了起来。

后来我眼前一黑，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柳如烟做好饭过来喊我吃饭，看到满床的血，带着我往医院赶。

她抱我，我有感觉，就是醒不过来。

柳如烟着急地说道：「顾建铭，你怎么了？你怎么会吐血？」

她打电话时声音满是暴怒：「给我安排医生，我要给我丈夫做全身检查！」

芜湖！

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叫她知道我的病情。

我没力气醒来，没力气拒绝她带我去医院。

只听见她盛怒地对医生说：「他才二十多岁，怎么可能是胃癌晚期？！」

半晕半醒之间。

我似乎听到霍启新的声音：「如烟，顾建铭怎么会得胃癌？」